图/文湖北日报全媒记者田悦赵峰通讯员龚红焰罗兰

图为：除了结婚登记照，这是程业华和李海波唯一的一张合影。

图为：程业华在洗菜。平时家里吃的菜大多是自己种的，除了给丈夫买营养品，她和女儿生活非常节俭。

图为：海波每天只能吃流食，程业华要通过针管把流食推射到他的胃里。

图为：每两小时翻一次身，每4小时喂一次饭和水，每天洗两次澡。

图为：程业华这样照顾丈夫已11年。

图为：村妇联主任和程业华唠家常。在村里帮助下，程业华一家办了低保，申领了困难补助，还有一份管理村道的工作。

图为：程业华和公公在油茶地翻土挖坑。

图为：母女俩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

3月1日清晨，早春的大悟县高店乡东风村乍暖还寒。

村妇联主任刘丽君走进山坡一间农舍，女主人程业华刚给丈夫李海波喂完早餐，正在收拾屋子。

尽管家里空荡，却很干净。程业华指着堂屋吊着的几排腊肉告诉湖北日报全媒记者：“多亏村干部帮扶，以前很少吃到肉。”

刘丽君有些心酸：“都说80后娇惯，在程业华身上根本看不到。”

11年前，同在东莞打工的程业华和李海波结婚，就在她憧憬美好未来时，丈夫突遭车祸，成了植物人。

“那时，我怀孕两个月，整天泪流满面，很多人都劝我算了。”回忆过去，程业华早已平静。“不管怎样，这是一条生命，说放弃真做不到。”

每两小时翻一次身，每4小时喂一次饭和水，每天洗两次澡……李海波已躺11年，程业华苦了11年。

上午，趁海波睡觉间隙，程业华和公公一起去油茶地里翻土挖坑。开春了，村里免费发放了油茶苗。

这些年，她在建筑工地干过小工，在家政公司做过清洁。双手粗糙，面容远比同龄人显老。

“她太不容易。这么多年没跟组织诉过一次苦。办低保、办补助，都是我们村干部主动上门，她才答应的。”看着程业华像男人一样干活，刘丽君心疼地说。

据了解，大悟因病致贫人口占比高，目前已对全县建档立卡贫困对象参保新农合和购买补充医疗保险进行全额资助。像程业华家人这样典型的因病致贫对象，住院基本不用花钱。在村里帮助下，一家人现在每月有低保补助900元，程业华负责村道管理，每月可领补贴600元。

中午，程业华回到家，准备丈夫的第三餐。电饭煲里，常年温着各种菜肉粥。海波每天只能吃流食，程业华要把这些粥打成汁，通过针管推射进他的胃里。她买不起昂贵的破壁机，最简单的搅拌器，已打废好几个。

李海波进食的时候，一直睁着眼睛。程业华就对他说说话，这样不觉得累。

病床旁，还有一张小床，那是程业华的。多少个夜晚，看着熟睡的丈夫和女儿，程业华总在想：只要人在，家就圆满。

当年海波出事时，女儿琦琦在肚子里两个月，如今上五年级了。家里墙上，奖状贴得满满当当。“孩子争气，不需要我操心。”程业华很欣慰。

下午，程业华步行十几里去县城接女儿放学。回家小路弯曲延绵，母女俩手牵手走在春光里，一步一步，坚定向前。